苏简安被陆薄言看得有些不习惯:“我脸上有什么吗?” “醒醒!”陆薄言心头莫名的焦躁,声音提高了一些。
木格子架结构的町屋藏在庭院里,和庭院相得益彰,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,苏简安能想象夜晚来临,暖黄的灯光从纸窗里透出来时,能营造出一种怎样的气氛。 陆薄言察觉到她眉梢的缅怀,走过来不动声色的牵住她的手,苏简安朝着他笑了笑,突然听见一道苍老且有些颤抖的声音:“简安。”
陆薄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,勾了勾唇角:“以后告诉你。”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,再点一下绿色的拨号标志,电话就拨出去了。
陆薄言抱着苏简安上了车:“去医院,让沈越川联系医院安排好。” “为什么不?”苏简安说,“因为她是大明星、大导演都要礼让她,我就要把自己的老公拱手让给她?我是傻子?”
右手受伤的缘故,她勉强只能用左手把礼服拉上来遮住胸口,对于拉链和整理,她无能为力。 陆薄言是这场晚宴的主人,下属和来宾自然都要来和他打个招呼,苏简安几乎都不认识那些人,然而在陆薄言的介绍下,对方却像认识已久一样熟稔的跟她打招呼,她也只好微笑,默默的把人记住,免得下次对面不相识,遭人诟病。
很明显唐玉兰也才刚醒来,她看了看陆薄言,又看了看苏简安,笑了起来,苏简安总觉得自己像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,偷偷往陆薄言身边缩。 陆薄言把苏简安逼到房间里的墙角,张开双手抵在墙上困住了苏简安。
她确定过陆薄言不在家后,带了一套衣服装进包里,让徐伯转告陆薄言今天晚上她住朋友家,徐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,她已经开车走了。 再说下去洛爸爸的心脏病就要发了,他摆摆手:“那你总能答应我去见一个人吧?你秦叔叔家的那个哥哥,半年前回国了,我见过几次,一表人才,能力也不比苏亦承差,你去和他见个面。”
相较之下,苏简安只有忐忑。 这么大意的人,他无法想象在国外留学的日子她是怎么含糊度过的。
就从今天起,敢靠近陆薄言的,无论男女,她!通!杀! 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?”
见鬼了!苏简安迅速把手抽回来,陆薄言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松开了她。 “跟我去换衣服。”
她刚挂了电话,洛小夕就“啧啧啧”着坐了起来:“苏简安,你现在真应该去照一下镜子,笑得真叫一个春心荡漾。” 洛小夕是“实习艺人”里最努力的一个,她看起来吊儿郎当的,但是从不迟到,更不会表现出任何的优越感。而那些常人难以完成的动作,对她来说也很艰难,但是别人哀嚎着逃避的时候,她往往只是咬着牙,一次又一次反复练习,直到完美的演绎这个动作。
苏简安沉吟了一下:“不是,是我变得贪心了。暗恋他的时候我觉得只要能在杂志上看他一眼就好了。结婚时我觉得能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年,我就应该满足了。可不知道从什么开始,我学会了吃醋,我不想和他离婚,想永远当他的妻子,陪在他身边…… 一阵敲门声及时响起,然后是唐玉兰的声音:“薄言,你们起床没呢?”
过去许久,陆薄言才缓缓松开苏简安。 洛小夕点点头,吐字含糊的抗议,苏简安松开她之前警告道:“陆薄言在家,你不要乱讲话。”
“陆薄言,胃病不是开玩笑的。” 苏简安才不管他:“你又不缺女伴。”
说完她摔门而去,苏简安慢条斯理的把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,整理了一下裙子,这才走出洗手间。 陆薄言早就打算好带苏简安来的,昨天就叫人给她备了运动服和鞋子,长衫短裤裙,和他的衣服是同一个品牌的同一个系列。
艰难的日子她可以咬着牙挺过来,变成现在可以笑着说起的谈资,就像偶尔和洛小夕回忆,她们总是笑着佩服那时的自己一样。 渔村在真正的郊区,一个被市中心的人遗忘的小镇里,初夏的阳光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光,渔船停在码头被海水拍打得轻微晃动,岸上有皮肤黝黑朴实劳作的渔民,机器运作的声音不时传来。
她笑了笑:“谢谢。” 他这几天本来就忙,苏简安的瞎胡闹已经费了他不少时间。
苏简安囧了囧,又觉得挫败:“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?这次你应该听不到我的脚步声啊。” 洛小夕也不忍心再为难经理,气冲冲的上了她新买的小跑,一路疾驰去找苏简安。
亚伯手工冰淇淋。 “不去算了。”苏简安转身就要往外走,“我一个人去。”